他话音刚落，卖的男忽然指着城门一支队伍：“你们看，国师那不是来了吗？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贾兰德拉了，“那我怎样才能见到你们的国师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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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!有！有！大叔快请坐。”年轻人立刻忙碌起来，他从后面取了几个瓷大碗，又拎了一罐清，给他们一一倒满，笑：“三位大叔风尘仆仆，是从远来吧！”

卖之人是一对父，父亲早已躲在凉呼呼大睡，儿无聊地坐在一旁打着盹，烈日之下行人稀少，生意显得十分清淡。

贾兰德拉急忙站起，打手帘向城门望去，只见数百骑兵护卫着一辆车缓缓从城中驶，城门的数十人纷纷跪倒，向车大礼参拜。

这天早晨，海图什城外，三名从妖龙城而来的粟特人使者跋涉了三百余里，终于抵达了这座狭小而简陋的葛逻禄人都城，为首之人年纪约五十岁，名叫贾兰德拉，是一个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世面的粟特商人，十年前他在格达就以放利贷而名，而得罪了哈西姆家族的人而被迫亡到妖龙城，在妖龙城他依然他的老本行，向往来的客商放利贷，这次他主动请缨前往葛逻禄，以寻求葛逻禄人的支持。

挨警告，到第四天中午期限到来前，最后一粟特人终于在登基簿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，自此，阿图木镇便在大清池的北方消失了，而碎叶的最远的一个城，妖龙城却现在大唐的版图之中，它离碎叶八百里远，但距葛逻禄的实控地却不足五十里。

“你们要见大酋长，还不如见国师。”在一旁酣睡的父亲不知什么时候醒了，他晃悠悠地走过来，拾起桌上的两枚金币便随手揣了自己的怀里，他嘿嘿一笑：“你们是为阿图木镇被唐军占领之事而来吧！”

“你们快跟我来！”焦急之下，贾兰德拉甚至来不及牵，他丢下碗便向车疾奔，两名手下也跟着起来一齐狂奔而去。/p

贾兰德拉一怔，“这件事你已经知了？”

“可有卖吗？”贾兰德拉走棚便大声喊。

“我整天就在这里卖，怎么会不知？我在前天便听几个过路的商人说了此事。”

几天之后，唐军战刀上弥漫的杀气已经飘到了葛逻禄人的上空。

‘梦月老人！’贾兰德拉吃了一惊，他急忙问：“梦月老人不是回纥的国师吗？他怎么也了葛逻禄人的国师？”

卖的男人坐了下来，他给自己也倒了一碗，喝了两又笑：“看在你两枚金币的份上，我指你一下，现在的大酋长才十七岁，什么事都不懂，所有的事情他都听从新国师的安排，所以你们与其找阿特雷，还不如去找我们的国师梦月老人。”

阿特雷任葛逻禄人大酋长并非是什么利益权衡的结果，而是大哈里发的直接命令，尽窥视大酋长之位的葛逻禄贵族多达十人，但没有一人敢违抗哈里发的命令，在几个老资格贵族的主持下，刚刚从回纥返回的阿特雷便正式成为了新的葛逻禄大酋长，此时，他即位还不足两个月。

和回纥一样，粟特人对葛逻禄也有着极为刻的影响，他们明能，将大量的日常用品贩运到葛逻禄，又将葛逻禄人的羊、匹运到西方贩卖，逐渐地控制了他们的经济命脉，几十年来，葛逻禄人对粟特商人产生了极的依赖，甚至到了离开粟特商人，他们就难以生存下去的地步，渐渐地，粟特人又通过联姻、代理贸易等方式将手伸了葛逻禄的决策层，前任大酋长阿瑟兰的正妻就是一个粟特大商人的女儿，三个儿都是她所生，现任大酋长阿特雷也就有了一半的粟特人血统。

“我们是从阿图木镇来。”贾兰德拉‘咕嘟咕嘟’地将满满一碗一饮而尽，他摸两枚金币，推给了年轻人，微微笑着问他：“我听说你们葛逻禄大酋长换了新人，不知有没有什么办法见到他？”

“这有什么稀奇，国师又不是什么职位，只不过是尼教在这一带的教主罢了，他在教中地位崇，兼两国的国师也是很正常之事。”

此时已经到了六月，地上仿佛象下了火，一些似云非云、似雾非雾的灰气弥漫在半空中，让人窒息得几乎不过气来，贾兰德拉一行已经有些疲力尽了，他们见路旁有一座卖的大棚，便翻下了，牵着走了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