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方人的蓄和清醇，此刻她正对镜梳妆，一瀑布般的黑发披散下来，更将她的肤衬托如婴儿的和白腻。

李惊雁慢慢给小雨梳着发，嘴角笑，动作轻柔，纤白细长的手指穿过她的黑发，将一络柔顺的发鬏扎起，梳成小辫，听她孩气十足，不由轻轻笑：“你还不知足，天下有几个女能嫁给自己喜的男人，而且又是象你家公那样的男人，你若不愿意，到院里喊一声，你愿意将此位让来，你看帘儿的那几个丫鬟，不抢昏了才怪。”

小雨却笑而不语，她忽然拉过李惊雁，凑到她耳边悄声：“若我让与你，你要不要？”

“你这死丫！”

李惊雁满面红，狠狠地在她缩起的脖上掐了一把，“你再胡说，看我还理你！”

小雨忽然起来，伸手在她腋下挠了一把，向她眨眨暧昧笑：“看你还装正经，那天晚上在曲江池畔，你和公什么来着，还当我不知。”

李惊雁又羞又窘，伸手捂住她的嘴，不准她说来，小雨好容易掰下她的手，长长两气，白了她一怨：“我看你就是想把我捂死，然后穿我的喜服去冒充。”

李惊雁将她回位上，没好气：“谁稀罕呢，快吧！天都快黑了，你的装扮、试服一样都没，误了时辰又该摔盆砸碗发脾气了。”

小雨看了看窗外，‘呀！’了一声，顿时慌了神，手脚忙地在桌上翻一气，嘴里直喊：“我的粉匣呢？我前两天是放在这里的呀！”

屉里也没有，她又趴到梳妆台下摸了一阵，还是没有，她直，呆想了一下，忽然叫起来：“我想起来了！” [page]

李惊雁见她拉了床帘，竟要钻到床下去找，不由又好气又好笑，一把拉住了她，笑：“没见过象你这样当新妇的，用我的吧！”

说着，她从旁边绣袋里取自己的粉匣递了过去，小雨接过，抹了粉在自己手背上仔细看了看，又放在边闻了一下，嘻嘻笑：“蛮香的，以后就归我了！”

“怎么，还没有化装好吗？”帘儿推门来，皱了皱眉，她肚已经大，走路颇不方便，但随产婆则一定要她多走路、少卧床，这样生产起来才能顺利。

见帘儿来，小雨吐了吐，指着李惊雁笑：“就是她在这里捣我，所以才磨蹭，帘儿，你将此人赶走便是。”

“你”

李惊雁气结，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个暴栗，一把将梳给她，恨声：“我不替你梳了，你去找不捣之人梳吧！”

小雨回抱住她，语相求：“好，别生气了，人家正室来了，我这个当妾的，不是要表现一下吗？”

听她说得可怜，帘儿笑着走过来对李惊雁：“惊雁，你来评评这个礼，原来指望她来替我分担一分家务，现在我反倒更忙了，人忙一倒也罢了，可还要时时揣摸她这个小妾的心，说话更要得万分注意，不能伤了她，人家是妾看妻的脸，可在我们家却反过来了。”

李惊雁看看她俩，有一慨：“那是因为你们情如妹才这样，若是别人家，断断没有这么好看的脸，还有因为妾得罪正室被卖到青楼的呢！”

“真的吗？”

小雨一双杏瞪得老大，不可置信地盯着李惊雁，又瞥了帘儿一，“你不会把我也卖了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