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闻闻：“有儿臭。”

“不行。”

前世今生，她都知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。

“他家房还少哩！几个儿郎挤一个屋！”降降嗓门儿，王翁解释：“正因为他家儿郎多，所以不行。娘家壮，女娘嫁去才有底气！姑舅家壮，到时阿葛受了气，咱怎么给她讨理？打都打不过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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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日清晨，王翁和本村几人一起乘车去乡镇。不运货的，给的人家二升米；如王翁这样的运粮者，得给五升至一斗。

“啧！”贾妪瞪夫君一，“哪有你这样的，还没咋着呢，就想着打打打！”

若有女娘嫁贾舍村，那肯定是从更穷的地方来的，比如三房新妇姚氏，就是从最穷的沙屯嫁过来的。

贾妪问：“夫君，你说……张菜那小郎咋样？”

“要真嫁在本村，张不是好的？他家儿郎多，还有两壮，开荒地，没有比得上他家的！”

贾妪坐回去，犯愁：“阿葛是能，可再过两三年就能相看了，到时大郎怎么办？虎又小，唉。”

王葛肯定不死心，问：“大父，咋个手艺法？”

她给张季鹰的“鹿石”，并非在河滩现拣的，是一直随揣着的。贾舍村时有富贵弟来游历，万一能投其所好呢？她先后用奇石换来过漆质耳杯、麈尾扇、石质簸箕砚，这些都是平民百姓难得一见的贵重，包括前两天换来的木牍！当然都给大父母保了。

姑舅家：指公婆家。晋时亲属称谓大多沿承汉制，妇称夫之父为舅；称夫之母为姑。姑舅在，则称君姑、君舅；去世后称先姑、先舅。

“别胡咧咧！那叫墨香！”他将两副木牍重新绑好，却不知该收置在哪儿。“以后销大喽，得给虎打个书案。”话是愁的，但嘴角都笑到耳朵了。

以孙女的人品，嫁在本村确实委屈！贾舍村太偏，凡是人品众的女娘，都想着嫁到县里，哪怕乡镇也可。

“你搁外打听打听，最好还是给大郎续弦，不然阿葛只能嫁在村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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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老喽，回听到还有这样新奇的考法，叫作：计鼓。”

院门响，是王葛去挑了。

原来，他到乡上一打听，还真有匠人考级这回事儿，减免的税和役，相当于朝廷给匠人的俸禄。级别中，最低为“匠童”，五月初七就是考试时间！一年只考一次。

贾妪兴：“这不好么？还有俩月时间准备哩。”

王翁去时兴冲冲，回来长吁短叹：“要是早知些日就好了。”

这叫“脚力钱”，是往返的，回来不搭车也不退。这就是王葛没有请求跟去乡镇的原因。

她一边筛选石，一边回想大父带回来的消息。

“给我！”贾妪横了夫君一，她知放哪。打开床衣箱，右下角放着个竹盒，里有好几样宝贝呢。把木牍跟竹盒并排放，再盖上衣裳。

“唉，阿葛要报考的手艺，三天后就统计报考名额，倒是不用钱，只手艺，手艺过关后先成为‘匠员’，到了五月，才有资格去县里考‘匠童’。”

不多时，王葛回屋，把木床下的筐拉来，这里面全是从前拣的石。心情不好时，她就挑石排解烦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