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振原本还坐在沙发上，见两人来，立刻手足无措般站起。

南振苦笑，“京市里大人来来往往，南家也不算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……”

其实，对不起的时间已经很久了，他现在才突然想起来，难免可笑。

南振可见地松了气，脸上终于带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笑意：“以后，有空来家里坐坐。”

再者说，他离家那么多年，南家还能拉他一把，就不错了。

数年未见的父女俩在一连串恭敬又熟练的安排下相顾无言，只有屏风那边传来轻轻的翻动文件的声音让两人回过神。

南知岁先坐下来，提壶倒茶。

南知岁在心底叹气，只说：“我不会什么的，您放心，爸爸。”

在她后站立的周引霄，后轻她的垂落在沙发扶手上的发丝，温和地说：“我只是告诉他，我很你。”

南知岁的手机微微闪亮，她看到五百万到账的信息。

南知岁并没有回，却问了句：“你威胁了他？”

双鬓斑白的父亲，看着她的神略有哀求。

她抿抿，还没开说什么，周引霄就离开她的边，坐回自己的位置。

他半蹲下，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。

南知岁低下，看着自己伸直又蜷缩的手指，明明知这可能是他的一个苦计，她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关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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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断续把这句话说完，忽然伸手搓自己僵的脸颊，一个难看的笑容，“知岁，爸爸只能拿来这么多了。”

跟在两人后的嘉凯挥手让人拉开乌木螺钿屏风，把室内空间分隔成两半。又让人给周引霄带来茶和文件，给南知岁和南振上了茶。

南振似乎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，才说：“我给你打了一些钱。”

她收回看手机的神，忽然问：“南家，也不好过吗？”

茶汤明澈，凤凰单丛的香气优雅清，南知岁看着茶汤里的小小涟漪，并未开。

“爸爸……”南振顿了顿，艰难地说，“我和林阿姨结了婚，十年前，也有了孩。所以……钱拿不来太多。”

门开启又关闭，室内恢复安静。

他的脸似乎比刚才更加红了些，却微笑着对她说：“走吧，我们去见你爸爸。”

。以两个人之间的熟悉程度，她立刻就知他生了病。

南知岁摇摇，“不用了，就这样吧。”

周引霄的会议并没有持续很久，敲门声传来时，他也刚好摘下耳机。

她跟在他后，数次抬看向他，又数次低。想说的话很多，可是，她清楚地知，自己已经没有说那些话的资格。

南知岁脸一变，刚想回自己的手，却在看到他的脸时，动作僵住，没有完全拒绝他的亲近。

他像是一无所知般，牵着她的手，将她带到了会客室里。

好！

周引霄面上毫无异常，还礼貌地说：“南叔叔和岁岁慢慢聊，我在这里理一些事。”

南振的脸上是一停滞的愕然。

“我并不是没有怨恨。”南知岁看着茶杯里的茶汤，安静地说，“以后，您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吧。”

他的角已经有了刻的皱纹，看着她的时候，似有切的愧疚：“知岁，爸爸对不起你。”

他总是懂怎么让她心。

南振离开的步伐略显踉跄，他还想说什么，却在看到站在屏风边上、神冷漠的周引霄时，最终把话语都咽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