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这个秦姨娘就忍不住暗暗想笑。以前吧，她觉得二爷五姨娘，她看二爷的神都看得来。只可惜二爷最是规矩不过，哪是个能容女人的人呐。

那时给唐氏站规矩，几个姨娘人人有份儿。但后来给唐氏侍疾时，却是武梁第一个。用程向腾的话说，她年轻，力好，所以她先上。接着才是她秦姨娘。

那时唐氏那病还一直观察期，谁不知越靠前近服侍，被传染的危险越大？并且唐氏那时对姨娘们的贴服侍还很抗拒，自然少不了给她脸看苦吃。

而秦姨娘，她既是大姨娘，也是犯了错的姨娘，却仍然被排在武梁后面。秦姨娘觉得程向腾果然最关照的还是她。这么多年了，二爷关照她都成了习惯了吧，哪怕在她犯了错的时候。

秦姨娘心里得意得很。

可秦姨娘没想到，她毫无保留的托了底儿，告诉武梁该如何如何行事，如何如何风险小结果妙万无一失……武梁却毫不犹豫拒绝了。

“就别来找我了，我这一向，惹事儿就够多的了。如今难得宽和，我只想安安静静过日，说的，我只当什么都没听到，什么都不知。”

撇得这么清？秦姨娘忍不住嘲笑，“没想到你还怕死。可唐氏现在装大度，你觉得她能一直大度？她手上的人命可还少了，会舍不得你这一个？现在不过装一阵样给二爷看罢了，回恶难改，第一个要找麻烦的，还不是你们母，你不顾惜自己，连小少爷也不了吗？……”

武梁一向不回应她这挑拨，只是最近，她越来越反她。

秦姨娘其实和锦绣一样，都是忠实才，于反抗背叛主上，跟秀才造反似的，有心没劲，总是裹足不前。

自己鳖着就罢了，还老觉得自己能耐，老想使唤她，她就那么好使唤？

她一儿弯都没转，直接问：“既然秦姨娘对这么大怨忿，上次病重，怎么不见你趁机儿什么呢？倒事后在这儿废话，有用么？”

那时候唐氏自己还不见得想活呢，加上她估记五也不灵，的黑药也好，黑灰也好，只咕咕的喝了，不比现在张罗着给人家下药便利？

秦姨娘听武梁忽然这般直白，倒愣了愣，然后心里就是一喜。这话说的，虽是对她有不屑之意，但对唐氏那的不恭，实在也是表无遗。

既这样，那慢慢说说，同盟也就成了。

想了想她试探着问：“……那你觉得，现在应该怎么？”想着又觉得不怎么，自己不要打阵主力，便又补弃，“我都听你的，看需要我帮什么忙。”

武梁冷哼一声：“我，我为什么要？你也不看看，如今满打满算就那么一个小少爷，就算没养，也还得指望他供香火呢，她再找我们麻烦，难还能把人没了？她让你没了、让我没了、都不会让小少爷没了，你瞎挑唆什么呀？”

“不过呢，我或许是怕死，但至少为了小少爷我是可以泼命的。你知的，上次为他我了湖。不象秦姨娘你，孩被没了，再不能当娘了，一样好好的活到现在，我看以后也仍会这么天喜地的活下去呢。说起来你也不过一个婢份过气儿姨娘罢了，偏你的命竟不是一般的主贵呢。”

秦姨娘被她这一顿抢白，很是不快不服，呸了一声：“谁怕！不过是从前没有机会罢了。”

武梁撇嘴：“机会，机会是自己去创造的，你就坐等着天上掉下来吧。”

……

秦姨娘当时悻悻的去了，后来想想，她去撺掇她呢，怎么倒被人家给激了一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