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瑶指指手机：“刚刚发给你。”

蔡栝未料及她竟如此决，面容一僵，这才慢慢地说：“我要的谱，你还没有——”

“解约吧，”舒瑶心有余悸，“赶的。”

要知，早些年舒瑶兴致来了还会拉二胡弹箜篌啊！

这样的一个宝贝，不多见啊。

她改主意了。

蔡栝挲着那一叠纸：“这是解约前最后一个工作，好好。当然，

如今的舒瑶，只要门，就想着把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，倘若路人长时间盯着她看，她就会浑不自在，甚至连走路姿势都变了、加快脚步走过去。

蔡栝开门的手一顿。

映衬之下，蔡栝好不容易找来的陆岁岁，就像是天上人间来的。

以至于后来上的茶，舒瑶动都没敢动，严重怀疑蔡栝在茶里动什么手脚。

她肤很白，白到近乎少了血，有极少晒太的病弱。仿佛下一刻就会破碎，一个珍贵的琉璃人。

蔡栝睛中有光，她大声叫人过来换茶，特意名“拿她办公室里的过来”，一番情的寒暄让舒瑶发麻。

舒瑶震惊了：“……多可怕啊。”

这让蔡栝去哪里找能熟练掌握这么多技能、适龄少女？

如同自天上跌落人间。

当初找陆岁岁就耗费了她不少力，为了防止馅，近一年来，蔡栝要求舒瑶弹的都是古筝或者琵琶——

舒瑶抬看她。

蔡栝本人远不如照片上那么神。

舒瑶怔了一下，才自我介绍：“你好，我是舒瑶。”

蔡栝循循善诱：“如果你肯续约，我保证两年之内把你打造成网红。到时候你完全可以不再拘泥现在这些限制，参加女团选，或者演戏，保证你一炮而红。偶尔个远门，都有大批的粉丝接机。这被万众瞩目的情况，多好啊。”

舒瑶先前没有见过蔡栝，两人全靠微信联系——

先前看证件照只是个木人，见了真人才知，这女孩究竟有多么灵动。

蔡栝看了旁边的律师，说：“上次给你发过去的那个游戏同人曲大赛，你还没有录参赛视频。”

“谢谢，不考虑。”

艾蓝说：“时间太短了。”

舒瑶的律师刚刚提解约的事情，就被蔡栝轻描淡写地压过去：“这个不着急。”

能打字就绝不会发语音，舒瑶对她的好奇心不重，也见过蔡栝的照片，发型像复仇归来的林品如，但看长相更像是洪世贤他妈。明明是在笑，睛里却满是算计。

单单是听蔡栝的形容，她就已经受到那恐怖的绝望。

她的声音不复方才络：“你什么时候录完参赛视频，我什么时候和你签解约合同。别忘了，合同白纸黑字明明白白，我给你提供宣传资源和平台，你必须合我们的宣传和工作安排。你不视频，我有权起诉你违约。”

蔡栝没有留意这四个人，仍旧打量着她，越看越激动，接二连三地抛诱饵：“想想看，到时候你走在大街上，十个人里面有九个认识你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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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栝愣了半晌，不可思议地看向舒瑶，疑心自己现幻听：“什么？”

蔡栝笑了，有些怜悯地看着这些学生模样的人：“短什么？你随便弹几下，凑够时长就行。怎么着，你还真打算写什么世界名曲啊？”

舒瑶在心中算算：“还剩五天时间。”

舒瑶发麻：“我要解约。”

她拍的谱照片。

蔡栝满目惊艳，终于说自己的目的：“舒小，你真的不考虑继续和我们续约了吗？关于续约的合同条款，我们可以重新确定一下。”

这是何等的炼狱。

舒瑶轻描淡写：“可以。”

字沾不上边。

她签署的解约协议，会在五天后到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