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楚”，还说“在所不辞”，而不是反驳、斥责，说他书生意气，不懂为官之。

??父亲，母亲，兄长，所有人都要他听从家中的安排，步步为营，上宰辅之列，巩固陆氏家族的荣耀，却从不问他是不是愿意这样的宰辅。

??陆家是书香门第，是名门望族，但陆家的存在，却只是为了荣耀吗？

??“我倒的确有事还要劳烦你。”他敛下情绪，说。

??施菀问：“什么事，大人请说。”

??陆璘说：“我改变了主意，想迅速清查徐家，所以需要有苦主来告徐家，两天后就是放告日，我想在那天收到状告徐家的诉状，我自己帮他们写一封诉状，你替我誊抄，别让县衙看是我的字迹。”

??施菀很快：“但看那些女那天的样，她们并不会去状告徐家，她们不觉得能将徐家告倒，而且还要吐自己在杨柳店卖的事，想来也确实为难。”

??“所以我想，让许珍娘的丈夫来告，他是个桀骜而有胆气的人，若让他知有这样状告徐家的机会，又知他妻已在杨柳店卖，他一定会答应。”陆璘说。

??施菀却犹豫起来，担忧：“大人的意思是，背着珍娘，将她卖的事告诉她丈夫？这不就是……卖她？她肯定不想这样的。”

??当时许珍娘还待过，不要将她在杨柳店的事张扬去。

??听她这话，陆璘却是肯定：“她们想的便是继续在杨柳店这么下去，但这是长久之计么？她丈夫也不是傻，迟早要知，我宁愿背叛她的信任，也要这条路去试一试。她丈夫是被徐家庄上的家打断的，至少以权欺凌良家妇女，和故意伤人这两条罪名是成立的，我可以直接将那家和他儿收监，如此受徐家欺负的人便知，恶人是真有可能被关押，他们也会愿意来县衙一试，到那时便能对徐家行大清查，这件事就迈了第一步。”

??施菀明白过来，这就是书上说的：大事不拘小节吧。

??珍娘不愿意，那就不她愿不愿意，只要能开始查徐家……这是不是，为官者冷漠果决的一面？

??施菀沉默着，陆璘静静看着她，等她回复。

??过一会儿，她：“我明白了。”

??陆璘不放心：“你真的明白吗？还是觉得我罔顾她的意思，不择手段？”

??施菀摇摇：“我想的是，珍娘之前了许多决定，但因为别无选择，也因为自力量太弱小，她选择的路并不好，一步一步，让自己沦落至此，大人是他们的父母官，再怎么样，界和力量也比他们一些，以为他们好的心态，替他们选择一次，似乎也是正当的。”

??陆璘笑了起来：“你这声‘父母官’，让我觉得这事不能说试一试，只能说，要像为女一样倾尽一切来为他们请命。”

??说着便立刻：“那我去写诉状，你稍后帮我誊抄，明日我让人去找许珍娘丈夫，让他来告状。”

??施菀。

??陆璘看一看东次间的书房，说：“那，你在此等等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