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消息，韩滉狠狠地‘呸！’了一声，低声骂：“什么东西！”

“算了，他们卢家和李伸关系向来厚，这次李伸首当其冲被杀，他心情当然不会好，由他去吧！”

裴佑叹了一气，他始终认为张焕这次杀戮太重，恐怕会激起很多人的不满，他闭上了睛，想着如何劝张焕饶过这些宗室的妇孺，放安西、那也太惨了。

韩滉却十分激动，心情久久难以平静，他从这次屠杀中看到了张焕的魄力和改革的决心，他也闭上了睛，脑海里开始构思他的第一本奏折，‘建立大唐同业商会’，这是他早就有的想法。

车在黑暗中加快了速度，向太极方向疾速驶去。

太极内，崔小芙脸惨白地躺在榻上，她已经洗尽了铅华，苍老的容颜已暴无疑，但她已经不在乎了，她的心已经死了。

在中午景风门的一次屠杀中，她边的宗室全被杀，她亲看见李勉被一箭颅，亲看见李俅被刀砍死，一幕幕血腥残酷的画面在她脑海里迟迟挥散不去，王爷们的哀求，临死前的绝望，回到中她才知，小皇帝也被毒死了，今天，她再一次会到了皇位争夺的残酷。

她忽然想起当年李豫被杀时的最后叫喊，“我的儿会替我报仇！”

已经快被岁月湮没的那一幕竟如此清晰的现在她前，那天，她窗外一株梅树下伤逝，刀剑突起、杀气横生，中人东奔西逃，她躲到先帝房中，却亲目睹了如同今天一样血腥的一幕，李豫的那一声悲喊的刻在了她的心中，却没想到，在二十八年后的今天终于灵验了。

或许这就是命吧！命运之神让她再一次见证了二十八年的回。

崔小芙无比疲惫地闭上了睛，她想好好睡一觉，但愿明天能忘记这个噩梦。

刚刚闭上睛，她忽然听见外冯恩的声音，“裴尚书、韩尚书，太后已经休息了，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！”

“可是事情很重要，不到万不得已，我们不会打扰太后。”这是裴佑的声音。

崔小芙似乎明白了什么，她翻坐了起来，稍微拢了拢发：“老公公，让他们来吧！”

片刻，裴佑和韩滉匆匆走来，向崔小芙躬施礼，“很抱歉打扰太后的休息，但事关重大，臣等也是迫不得已。”

“裴尚书不必客气，有什么请直说。”崔小芙疲惫地说。

“臣听说皇上也不幸驾崩，臣不胜悲痛，但监国在外未归，我大唐又不可一日无君，我们二人就想和太后商量一下，尽快考虑立新君。”

“这件事你们大臣商量着办就是了，不必请示哀家。”

“可是”裴佑望着崔小芙，后面的话却没有说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