尾乞怜！”

三两三张张嘴，想要反驳什么。可女皇帝早就知他想说什么，先行一步开。

“朕知你想说‘若是有一人站来的反抗又当如何’。可是衫儿，你忘了耿星火的下场了吗？那次百姓鞭尸之举，朕的朝廷可未沾手一丝。”

三两三神有悲伤。

“耿星火早就知了权归于民是个笑话，这些个看似纯良的百姓比那些个权贵还要诈。”女皇帝有些可惜的看着这个自己看好的苗，“权贵尚且知晓国才是自己安生立命的场所，而那些个民众则认为家才是最重要的去，国将不国都与他们无关。耿星火说的国家应先有国后有家，教化的是这些愚民，而权贵早已挣不脱这国的束缚。”

“恩，您教导的是。看来我太理想化了。”三两三恢复平静的了，“可我还是持自己的理想，哪怕与之一起死去。”

女皇帝叹息。

“多谢您的教导，但我依旧认为人本善。”三两三眸里闪烁着亮光，犹如清晨珠的反，净明亮，“您说我因一人善而认为天下人善是错的，可您因为一人恶而归咎于天下人皆恶不也是错？民众愚昧，那就去教化，民众不知国家，那就去教他们何为国家……如此往复，这天下，还是良民居多。而您不是不知这一，您只是怕民众开化，怕民众觉醒，我说的对吗？”

女皇帝默然，刚开，三两三就不停的咳血来，生机将消散殆尽。

“我想劝您，可我说不成话了。我也很喜听您的教诲，可我现在听不成了，可还好下面还可以和宜修说话，有耿师的教诲可听。可我还想再说什么，请您别介意……”他眉安详，净的眸缓缓闭上，说完了他在这世上的最后两句话。

“请您对百姓存一善念，对世界注一温柔，对未来抱一希望。”

“不忘初心，放得始终。”

他的声音很轻很轻，大雪的风声很急很急。

可要听的人还是听到了。

女皇帝默默听着他的遗言，默默看着他合上，心里突地有些悲凉。

原来这个聪明的孩，早就知了……

女皇帝再也没心情一片一片撕腊梅，她把剩下的腊梅皆数放在他的旁，摘下大裘，披在他的上，扶着皇城，佝偻着，回她的皇，坐她的皇位去了。

可到来，她还是有些伤心。

毕竟这些年来，都是宜修和衫儿陪着她这个蛇蝎心的老妇人。

但宜修死了。

前些年被她亲自下令死。

现在衫儿也死了。

间接的被她害死。

所以衫儿那净的眸不再会动光辉，瞧着书架上的一本本古籍，也不再会慢条斯理的嚼着梅，眉温柔的诵读圣贤经纶……

她脚下一，跌倒在雪地里。她想让人来扶她一把，可偌大长安，茫茫雪地，竟空无一人。

唯独衫儿还在，和她一起躺在雪地里。

可他死了。

她心了一，才有些恍然。

原来她早就已经老了……

但她还没死。